Disillusionment第一部本子二宣（即终宣）定于6.10（星期六）晚上8点公开，敬请期待。

微博和贴吧的印调都将于5.24（下周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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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塔利亚ABO扑克设定大长篇[Disillusionment]已公开内容传送门

CHAPTER FIFTY-THREE

STAGE ONE

    阿尔弗雷德·琼斯两天没见到约翰·赛蒙斯了。

    国王在前一天晚上发现有人放了一张纸条在他桌上，字迹出自约翰之手无疑，写的意思大约是突然生病严重所以直接回家了，得“失踪”几天。

    阿尔弗雷德满腹狐疑，觉得约翰怎么样都该当面跟自己请病假。然而约翰这下是彻底不见了踪影，还连带他的父亲也一起“请了病假”。

    阿尔弗雷德问过王耀，但第一骑士看起来也一头雾水。

 

    “陛下，您喝口热水吧。”戴维将一杯热水放到国王桌上，“您一个下午好像都没怎么站起来过吧？”

    “就起来过一次。”阿尔弗雷德抬头冲自己的侍卫笑了一下，“谢谢你，我待会儿喝。”

    “都快到晚餐时间了，您不如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约翰不在，我和王耀的活都多得做不完了。”国王苦笑道，“你瞧，这两天王耀都不怎么来找我了，估计也忙得脱不开身吧。”

    “这是第一骑士对您越来越放心了。”戴维说。

    “嗬，王耀会对我放心？他巴不得什么事都替我管着呢！”阿尔弗雷德看着面前高高的一摞文书，“没办法了，又要让马修来帮忙了……戴维，你快去找马修，让他今晚过来跟我一起吃饭。”

    “遵命，陛下。”戴维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陛下，说到马修殿下，我听说他昨晚去探望王后陛下了，但没能在王后陛下那里坐很久。”

    “亚瑟对马修都要拒之千里之外吗……”阿尔弗雷德沉声，“然后呢？”

    “马修殿下说王后陛下的气色意外地显得非常精神，甚至可以说有些过度精神了。”戴维猜测王后的这种精神状态与两天前罗莎·柯克兰险遭强暴有关，但他答应过王后，不会将这件事直接告诉国王。

    侍卫低下头：“马修殿下也不方便将具体情况告诉属下，您今晚亲自问问殿下吧。”

    阿尔弗雷德转着手里的钢笔：“……好。”

 

    亚瑟·柯克兰端起茶杯，闭上眼睛，动作优雅地喝了一口。但当他再睁开眼睛时，绿色的眼眸却是带着戏谑一般的情绪，幽幽地望着站在他面前、吓得瑟瑟发抖的年轻女佣。

    这是他这两天以来请来“喝茶”的第三个宫人了。他们只是私下嚼舌根，传播一些难听的话，与约翰·赛蒙斯和那个贵族子弟相比起来似乎算不上什么。所以亚瑟没有对这三个宫人动粗，不过王后的忍耐力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三个宫人都面临被他大幅削减工资甚至直接赶出宫的危险，还要承受他的眼神折磨。

    亚瑟心知肚明，这样一个个找人来“喝茶”，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但他愤怒难忍，不亲自动手或者动口，就无法得到一点点的心理满足。

    年轻的女佣终于被他赶走，王后放软身体坐在沙发上，感到一阵心累。

    罗莎·柯克兰从她的房间出来了。她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但脸颊仍肿着。这几天她一次都没有踏出这个套房过。

    她的步子很轻，慢慢走过来，在哥哥旁边缓缓坐下。

    亚瑟一转向她，神情立刻柔和下来：“罗莎，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我很好，哥哥。”罗莎缓缓说，“但我想，你这两天似乎不太好。”

    “我好得很，你别担心。”亚瑟摆摆手。

    “不，哥哥。”罗莎深呼吸，“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做不合适。你是王后。我们宁可告诉国王陛下，他一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我绝不找他。”亚瑟的眼神倏地就冷了。他扭过头去不再看妹妹：“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不能信任阿尔弗雷德·琼斯。我宁愿他发现我在做什么，然后干脆和我离婚得了——”

    “哥哥！这话可不能乱说！”罗莎紧张地瞪着眼睛。

    “那倒是痛快了！”亚瑟吼完最后一句，转头看到妹妹惊恐的眼神，意识到自己太粗暴了，连忙双手扶住妹妹的肩膀：

    “对不起，罗莎，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好，连你都无法保护……”

    罗莎摇摇头：“哥哥，我只求你，别毁了你自己的人生呀……”

    亚瑟轻轻拥着她，拍了拍她的背：“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过去的……”

 

    “今天也还是老样子。”王耀把文书往桌上一甩，“国王和王后还是在冷战。唉，真是够呛。”

    基尔伯特·贝什米特玩着手中的扑克牌，都没有抬头看第一骑士一眼：“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亚瑟·柯克兰会怒不可遏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王耀双臂环在胸前：“说起来也多亏了你了，要不是你那天在密道里远远地看到戴维和罗莎，我们可能永远都无法推测出发生过什么事了——如果亚瑟·柯克兰铁了心要一直保密的话。”

    “事关罗莎小姐的名誉，保密也正常。”基尔伯特无奈地摊手。

    “但是不告诉阿尔弗雷德的话，我们的王后必然会想要自己解决这件事。他会怎么做呢？”王耀挑眉，“约翰·赛蒙斯是宫廷重要内官的儿子，一个伯爵的儿子，就出身而言丝毫不比亚瑟·柯克兰差。如果王后采取什么极端手段来惩罚贵族子弟乃至普通宫人，万一被抖出来，那国王和王后都会有大麻烦的。”

    “你敢说看到约翰·赛蒙斯那样糟糕的德行，你会想不到有这一天吗？亚瑟·柯克兰会不对他动手？”基尔伯特讽刺地哼了一声。

    王耀望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然后第一骑士倚着桌子低下头：“是，我想到了。但阿尔弗雷德和亚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所以——我不想说得太明白，但是你一定明白。”

    “王耀，”基尔伯特眯起红色的眼睛，“这不是我第一次认为你这个人很可怕了。你是不是对什么事都要仔细算计一番啊？连国王和王后的感情你也要算计？”

    “我没有算计他们。”王耀面无表情，“基尔伯特，你知道我从不想给人添加额外的麻烦。我从未想过要害谁。”

    基尔伯特摇摇头。从认识王耀至今，黑桃国第一骑士给他的感受都是思维缜密到令人恐慌，仿佛没有什么事能逃过王耀的眼睛。

    这样的人，为什么至今都无法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呢？

 

STAGE TWO

    马修·威廉姆斯与表弟干杯之后，就看着表弟将酒杯里的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阿尔弗雷德·琼斯把高脚杯放回餐桌上，见表哥举着酒杯愣着，于是笑了两声：“马修，你发什么呆啊？怎么不喝酒？”

    “阿尔，你喝得太快太多了……”马修轻声说道，“这样对身体不好……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喝酒？”

    阿尔弗雷德双手撑住头：“我太烦躁了，不喝酒就不高兴。以前亚瑟还在餐桌上的时候，会拦着我不让我喝酒，但是现在我可以随意喝了……”

    马修想问表弟是不是太累了，但看起来答案就摆在眼前——自6月至今，国王已经瘦了一大圈，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你现在这样，王后陛下还是会担心你的……”马修的音量更小了。

    “他不会的。”阿尔弗雷德摇摇头，无奈地朝表兄笑着，“你昨天去看他，他有表达出对我的一丝丝关注吗？”

    “……”马修不敢回答。他的确没从王后口中听到关于国王的一点儿字眼。

    阿尔弗雷德也不继续追问，低下头就开始对付自己餐盘里的食物。

    马修深吸一口气：“阿尔，关于王后陛下，我有些话想告诉你。”

    阿尔弗雷德切肉的手顿了一下：“说。”

    “他这两天非常不对劲。连我这种没有每天在王宫里的人都听说了，而且我昨天见到王后陛下之后，更加觉得不对劲了。”马修皱眉，“王宫里有人悄悄地说王后陛下最近两天从王宫各处抓走了几个宫人，直接带去了他那里审问。还有人说两天前的深夜看到约翰·赛蒙斯先生一瘸一拐地从王宫偷偷跑出去，但赛蒙斯先生很惊恐地对那人说不能泄露消息——”

    国王的双手都停下了动作。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表兄，示意继续往下说。

    马修的眉头都拧在一块儿了：“我昨天见到王后陛下，觉得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疯狂。尽管他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在我面前只是喝茶读书。但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阿尔，你最好去——调查一下。”

    “我？调查王后？”阿尔弗雷德挑眉。

    “阿尔，我发誓我没想让你和王后陛下的关系更糟糕。但王后陛下的一举一动都很容易被解读成是你的意思。我相信王后陛下不会无缘无故私下行动，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但王宫上下不了解真相的人太多了，你必须调查清楚。不然……你和王后陛下的声誉都会受损。”马修分析道。

    阿尔弗雷德十指交叉在餐桌上。他低着头不说话，马修也就不继续说了。

    “戴维，”半晌，国王头也不抬地对站在五米之外的侍卫下令，“让王耀来见我。现在，马上！”

 

 

    10月初，天黑了之后气温已经很低了。

    一支人马不多的车队在树林里穿梭。马上的人裹得厚实，但从服装上看不出来来自哪个国家。

    路德维希·贝什米特让坐骑减速，举起手示意随从今天不用再赶路了。越是急切地想要见到费里西安诺，他反而越发冷静下来了。他和他的人马是在未事先告知黑桃国方面的情况下悄悄潜入的，没有人指引，人生地不熟，天黑之后贸然穿过茂密的森林有危险。

    “这条路果然就是当时梅花国从我们那儿杀进黑桃国的线路吧。”随从指着附近战斗过的痕迹说，“像是被火烧过似的。”

    “布拉金斯基……”路德维希眉头紧锁。只要伊万·布拉金斯基在梅花国当权一日，这片大陆似乎就永无宁日。

    “黑桃国肯定没少遭罪。”

    路德维希想起了爱德华·冯·波克的话。那个戴着眼镜的金发青年似乎非常笃定红心国最终会与黑桃国或者梅花国反对派站到一起。

    “等我们找到费里西安诺之后，去黑桃国王宫一趟。”红心国国王转头对随从说了一句。

    是时候与黑桃国私下谈谈了。

 

 

    王耀放下茶杯，幽幽地望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年轻女佣。女佣显得十分紧张，十指绞在一起。

    第一骑士忽然微笑起来：“你知道什么，但说无妨。全部都说出来也没问题。放心吧，我这里是绝对不会有人能偷听的。”

    “王耀大人，我不是在担心这个——”

    “你现在倒是犹豫害怕了？”王耀挑了一下秀气的眉，“刚才我从国王陛下那儿出来的时候，看见你与另一个女佣聊得正欢，当时可是毫不在意被发现啊……”

    “王耀大人！”女佣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求您千万不要告诉国王陛下和王后陛下！我、我不是故意说王后陛下坏话的！”

    “你现在知道说王后陛下坏话很危险了？！”王耀厉声说道，“王后陛下也是你们可以随便议论的吗？！难怪王后陛下要把你抓去训斥！”

    “第一骑士大人！”女佣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行了，我很忙，没时间看你哭。”王耀异常严肃地说，“快点儿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是国王陛下命令我来调查的，国王陛下可以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我……”女佣紧张得不知该把手往哪儿放，“我……王耀大人，其实王后陛下他——”

 

STAGE THREE

    亚瑟·柯克兰感到浑身轻松。

    10月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罗莎·柯克兰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约翰·赛蒙斯更是再未在王宫里出现过。

    天气转凉得很快，之后晴天会越发难得。因此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亚瑟决定再去花园走走。

    当他意识到自己与国王同处一条走廊上，而且正在逐渐接近的时候，再想闪开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他隔着五米距离就低下头行礼：“早安，国王陛下。”语气仍旧不带什么感情。

    这一次阿尔弗雷德·琼斯意外地没有一看到妻子就露出笑容。国王望着王后，半天才突然蹦出一句：

    “亚瑟，你知道约翰·赛蒙斯出什么事了吗？”

    亚瑟抬起头朝丈夫微微一笑：“国王陛下怎么来问我这个？您应该知道，我现在根本不过问前朝的事情。”

    “所以，与你无关喽？”阿尔弗雷德继续问道。

    “当然。”亚瑟说着就要走了，“国王陛下，回见——”

    “与你无关，真是太好了！”阿尔弗雷德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放心了一般的笑容。

    亚瑟愣了一下。在他晃神的工夫里，国王笑着先迈开步子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国王是不是真的知道真相了？

    亚瑟满脑子的狐疑，可现在总不能追上去问吧？

 

    “都弄好了吗？”阿尔弗雷德·琼斯一进书房就开口问等在里面的侍卫道。

    “是的，国王陛下。”戴维点点头，“依照您的命令，属下已经派单独一队人马去过赛蒙斯家了。所有被王后陛下带走过的王宫内人员，属下也已经派人一个个去面谈过了。”

    “那就好。”国王往书桌后一坐，“其实，我刚才来的路上遇到亚瑟了。”

    “您问他了？”戴维敏锐地问。

    “没错，但他不承认。”阿尔弗雷德开始捣腾钢笔，“既然他不愿意承认，那我也就不戳穿了。其实——我完全可以理解亚瑟为什么那么做。我要是他的话，指不定能打断约翰·赛蒙斯的腿。”

    “但王后陛下就是王后陛下，王室的形象很重要——第一骑士大人一定是这样对您说的吧？”戴维挑了一下眉。

    阿尔弗雷德翻开了面前的文书，嗓音变得低沉：“……亚瑟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所以现在，我必须保护他。不管他做了什么，他都是我的妻子。”

    戴维听了国王这番话，倒是放心了一般似的微笑起来。他悄悄地退了出去，把安静的书房留给了国王一人工作。

 

 

    自东向西从外围横穿过黑桃国皇城威尔森之后，森林立刻变得特别茂密。即使现在已经10月上旬，但太阳落山之后，一眼望过去，眼前还全部都是树林的影子。

    “刚才向导说，只要穿过这片森林的一半，就会进入立米宁加了，对吧？”路德维希·贝什米特偏过头问身旁的随从。

    “是的，陛下。但这片森林的面积特别大，几乎一直延伸到海边，以我们现在这样的速度，肯定还要走一天多。不过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在夜间赶路为妙。”

    路德维希点头，下令就地扎营。但当他抬眼向森林深处望去时，内心却无比惆怅。

    明明已经近在眼前了。一定很快就能见到的。

    以前你就在我身边时，我却不懂得珍惜。这次再找到你，一定不会再放手了。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