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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忧伤的故事:我去不了今年的妖都米英O了……
CHAPTER NINETY-ONE
STAGE ONE
“哗啦啦……”
意识逐渐恢复清醒的时候,雨声就传入了耳中。
不愿意睁开眼睛,因为天色大约才蒙蒙亮。但几分钟之后,敲门声就响了。
“陛下?国王陛下?”来者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显得十分急切。
现在梅花国王宫上下都知道了——国王最近一个多月经常在凌晨三点多就起床工作,这或许是他们敢在这个点就来敲门的原因吧。
伊万·布拉金斯基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瞥了一眼窗,意识到自己没有把窗关上,所以雨声很大。大雨被风刮进了室内,不停溅落在书桌上,有些文书被吹到了地上,窗帘也大幅度飘荡着。
伊万喝了一口水,用魔法点燃一根蜡烛算是照明,才走去开门。就在他将门打开的一瞬间,闷雷响起,跟着一道闪电就划过了夜空。
站在门外的罗尼仿佛被吓了一大跳,立刻跪倒在地:“陛下!”
“罗尼?”伊万挑眉,“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前线吗?”
“陛下,请原谅我突然跑回来,我也受伤了!”罗尼低着头,语速不快但很着急,“我辗转了几个阵地医院,都没有足够的治疗用的药品,不得不回到皇城来疗伤,也回来向您汇报前线的情况——”
伊万一把将他拉了起来,罗尼吃痛地呻吟了一声。国王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青年,那一身红衣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到处都是口子,还沾染着大块暗色血迹。
伊万动了动嘴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前线怎么样了?”
“伤亡人数太多了,而且/军/心/涣散,国/民/似乎也没有尽全力支持——”
“罗德里赫在干什么?!”国王吼道。
“陛下,埃德尔斯坦骑士要我带几句话给您。”罗尼看上去逐渐冷静下来了,“第一骑士说,他只是一个骑士,对/军/队和/国/民/而言号召力都不够。他请求您亲自去前线/视/察/一番,鼓/舞/士气,安抚/民/心。敌军阵中有红心国公爵在指挥,士气明显高得多。”
伊万扫了下属一眼:“他只说了这些?”
“……第一骑士还说,如果您了解到真实战况,应该会想要/和/谈。”罗尼的声音低了下去。
“哼。”伊万终于松开了抓着下属的手,转身大步走回房间里,“我就知道他那个软弱的人在这么盘算着。”
“属下也认为/和/谈/一事实在没有现在去考虑的必要。”罗尼眨眨眼,“不过,属下刚从前线回来,确实认为您有必要亲自去前线看看。”
伊万在书桌前停下了。窗户仍未关上,雨滴不断飘进室内,但他仍旧没有关窗的意图。雨水打在他的脸庞上。他在风雨中闭上了眼。
罗尼似乎打定主意国王会给一个肯定答复,所以一直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罗尼,找个人去通知王后,让她早晨八点就来见我。”最后,国王这么说道。
罗尼在他看不见的阴影里露出微笑:“遵命,国王陛下。”
“马修殿下。”
他走到书房门口时,方块国第一骑士瓦修·茨温利向他低头行礼。
“第一骑士,请问你知道国王陛下一早就让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吗?”马修·威廉姆斯小声问道。
“您进去就知道了。”瓦修的语气听上去不太友好,又或者是为了什么事在生气。马修更加困惑了。王储从黑桃国回来之后就恢复了正常的作息,国王应该清楚知道每天这个时候他都要陪着王储才对。
看来只能问国王本人了。
马修走进书房时,意外发现王后也在。他连忙鞠躬行礼:“早安,国王陛下,王后陛下。”
“早安,马修先生。”站在国王身旁的诺拉王后微微一笑。
“早安,马修。”坐在书桌后的国王虽然也看向了来者,但脸色看上去相当可怕。
马修这才注意到书桌前跪着一个女佣。她穿着灰色的长裙,个子不高,几乎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卡洛琳·简小姐,请你抬起头。”国王对女佣说话了。马修被国王陡然变得格外冰冷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这位女佣是犯了什么/重/罪/吗?
也是此时,他才认出这位女佣是几年前曾经在国王身边服侍的卡洛琳·简。
卡洛琳浑身瑟瑟发抖:“国王陛下,请您就让我这样说吧,我实在不敢——”
“那行,你就低着头吧。”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满脸都写着嘲讽,这不是他对女性的通常态度,“你以为我想看见你的脸吗?”
女佣似乎要被吓哭了:“呜……在我说完之后,请国王陛下答应我,一定会放过我父亲……”
“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弗朗西斯看上去要从椅子上弹起来了。他放在桌上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快说。”
“我说,我说……”为了说话,卡洛琳不得不稍微抬起头来,“国王陛下,当年您和王后陛下喝下的液体里,确实加了药。”
诺拉·茨温利惊恐地捂住嘴:“怎么会?”
“后来医生们没有查出液体有问题,是因为药根本没加在那里面,而是涂了一层在那天晚上希尔第小姐送给国王陛下的银碗边缘,在内侧。”卡洛琳吸吸鼻子,“希尔第小姐原本计划由国王陛下一人喝下那东西,这样她就可以趁虚而入,但是发生了意外……但希尔第小姐事先就找到了我,以我父亲受贿需要希尔第伯爵保护为由,要求我想办法在事后拿到那块银碗。医生听说银碗有颜色但液体却是透明的,果然要求我和其他佣人把液体倒出来装进白色的容器里方便观察。依照希尔第小姐的吩咐,我在将液体倒出来之前,用湿布把银碗内里一圈用力擦了一遍……”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没有说话。他只是脸色铁青地盯着跪在桌前的女子。
卡洛琳一下子跪倒在地毯上:“国王陛下,请您饶恕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只是太害怕我父亲会被抓——”
“您的父亲现在也同样会被抓。”国王挑了一下眉,“如果不是这次旱灾,我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现你父亲的/受/贿/和玩/忽/职/守/行径。”
女佣顿时大惊失色:“国王陛下,请您饶恕我的父亲!求您了……我、我还有其他秘密可以告诉您!”
“还有。”弗朗西斯冷笑一声。
“珍妮小姐当年惨死,是希尔第伯爵在幕后大力推动的——”
“砰”的一声,国王重重砸了一下桌面之后站了起来。
书房里另外三个人霎时连呼吸都凝固了。
弗朗西斯的嘴唇颤抖着,眼神像是要吃人:“……你说什么?”
“国王陛下,我求您不要再让我说了,太可怕了!”卡洛琳哭喊道。
有那么几十秒,除了女佣擦拭眼泪的动作,其他三个人几乎纹丝不动。
弗朗西斯垂下头,摇响了摆在桌上的铃铛。
书房的门立刻开了,第一骑士瓦修·茨温利大步走进来。
“瓦修,请你把卡洛琳·简小姐送到地牢里,好吃好喝地照顾着。”国王嗓音低沉,但声音穿透了整个书房。
“不要!国王陛下!不要!!”女佣立刻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国王陛下!我求您——求您饶恕我和我父亲!求您不要杀他!”
瓦修跑过来,一把将卡洛琳从地上拽起,紧紧抓住她的一边胳膊就往外拖。女佣太瘦弱了,毫无反抗之力。
“国王陛下!饶恕我!饶恕我父亲!求您了!国王陛下!!”
“国王陛下——”
直到房门被关上,女佣的尖叫还在三人耳边回荡。
“……国王陛下?”王后先开口了。她用担忧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这些年来名义上的丈夫。
弗朗西斯抬起右手摆了摆:“我没事。”
王后忧虑地看向在场的邻国王子。马修·威廉姆斯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我很抱歉,打扰到你们美好的晨间时光了。”弗朗西斯双手撑着桌面,依然低着头,“诺拉,马修,请你们先回去吧。”
“遵命。”诺拉提起裙摆行礼。马修也默不作声地鞠躬行礼,跟在王后身后向房门走去。
王后已经走出了书房,国王忽然出声:
“马修。”
黑桃国王子在门口停下脚步,但没有转过身。
“马修,对不起。”弗朗西斯低声说,“非常抱歉。对不起。”
马修深吸一口气,迈出了国王的书房。
STAGE TWO
“哦!”坐在沙发上的黑桃国王后微笑着鼓起掌来,“乔治,你读得很好!”
被表扬了的金发小王子开心地笑了起来:“谢谢您,母后!”他蹦蹦跳跳地跑到母亲身旁,将刚刚读过的诗集放到一旁,而后坐在了母亲身边。
“母后,王耀先生教了我好多类型的诗呢,我下次再换另一首读给您听!”乔治眼中映着照射进室内的夏日阳光。
“好啊。”王后拍拍他的小脑袋,“乔治,你喜欢第一骑士教你学诗吗?”
“喜欢!王先生很厉害,对我也很好。”乔治立刻回答。不过他随即低下了头:“父王为什么不喜欢王先生呢……王先生知道很多事情吧,但是不能都教给我……”
“你父王有他的考虑。”亚瑟用左手食指轻轻刮了刮儿子的鼻梁,“乔治,你现在还太小,长大之后或许会明白的。”
“嗯!”乔治很快就调整了心情,又笑着点头了。
敲门声使母子俩的交流暂停了。他们一齐望向打开的房门方向,看到罗莎·斯图亚特将国王请了进来。
小王子看到父王来了,立刻蹦蹦跳跳地跑上前去,边跑边张开了双臂:
“父王!”
原本神情严肃的国王的眼神立刻温和了:“乔治!”他蹲下身,将跑来的儿子一把抱进了怀里。
“父王上午的事情做完了吗?”乔治在父亲怀里问。
“做完啦!所以来看你。”阿尔弗雷德笑着说,“你母后检查你的功课了是不是?”
“嗯,我做得很好!”乔治自豪地回答。
“真棒,不愧是我的儿子!”国王捏捏儿子的小脸,“现在,我有些话要与你母后说,你先和姨母去外面玩一会儿好不好?”
“好!”乔治听话地跳开了,主动跑向房门,牵住了罗莎的手。罗莎向国王夫夫点点头,牵着王子出去了。
亚瑟这才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阿尔弗雷德收敛了笑容:“亚瑟,你下午得与我一起去见大臣和贵族。”
亚瑟皱眉:“为什么突然要我去?”
“布拉金斯基寄信来了。猫头鹰直接飞到了我的书房。”阿尔弗雷德语出惊人,“他想亲自来谈谈,让/局/势/缓和一下。”
“什么?布拉金斯基真的这么说?”亚瑟难以置信。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阿尔弗雷德嘲讽地哼了一声,“我以为我们与布拉金斯基早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怎么,你打仗还打上瘾了不成?”亚瑟瞪了丈夫一眼,“别忘了当初宣言是怎么说的——我们的目标是把布拉金斯基摁回谈判桌,不寻求/推/翻/他的/政/权。”
“啧。我知道。”阿尔弗雷德沉声,“布拉金斯基说9月20日左右到威尔森。我们要立刻商量个对策出来。”
亚瑟停顿了几秒:“……你打算叫上王耀吗?”
“不。”阿尔弗雷德飞快地回答,“等商讨出结果了再通知他。”
亚瑟拧紧眉毛:“明白了。”
太阳开始西斜了。
金色的阳光将大半个房间染成了橙色。王耀斜靠在余晖照耀下的木制沙发上,右臂搭着扶手。
直到王嘉龙走到沙发旁,第一骑士都没有动一下。
“先生,”年轻的骑士开口,“已经六点多了,你不打算准备晚餐吗?”
“不吃也罢。”王耀低声说。
“怎么了?”王嘉龙微微皱起眉头。
“天气太热,没胃口而已。”王耀说话时没有任何语调变化。与傍晚依旧炎热的天气相反,他的态度堪称冰冷。
“王耀先生,您对我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吗?”王嘉龙加重了咬字。
“那你告诉我,你知道今天下午国王陛下和王后陛下与大臣们都谈了些什么吗?”王耀仍旧没动。
“不知道。”嘉龙如实回答。
“你瞧,阿尔弗雷德·琼斯把我和你都排除在了这么重要的会议之外。”王耀冷笑,“感谢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先生,我总是能提前知道梅花国的动向。可我居然要通过/敌/国/第一骑士来得知这些消息,真是太可笑了。”
“您打算怎么办?”王嘉龙面无表情地问。
“国王不让我插手,我还能怎么办?”王耀始终没抬头看就站在一旁的黑发青年,“就让国王去安排好了。他想破头,我倒是落个清闲。”
“但这是你等了二十多年的机会吧。你的目的就是要让布拉金斯基迈出这一步吧,先生。什么都不做,你真的甘心?”
“明面上所有事情都必须由国王来做。”王耀终于坐直了,“但有些事情,我想私下做。”
他不再说话了,王嘉龙也没有继续问。
天色依旧是橙色调的明亮。
为什么夏日的白昼如此漫长呢?
STAGE THREE
皇历1750年9月5日,梅花国与其对手同时暂时停火。这是双方自皇历1746年夏天以来的第一次官方停火。
签订《1746年威尔森四方/宣/言》的其中三方在8月中旬达成一致,同意接受来自梅花国王宫的/和/谈/请求,并且将这次/和/谈/的主导权交给黑桃国。为了使/和/谈/顺利进行,黑桃国与梅花国达成了暂时的停火/共识。停火之日,梅花国国王伊万·布拉金斯基即刻启程前往黑桃国皇城威尔森。
这进展似乎太过顺利,《宣言》签署方的许多人都对布拉金斯基的真实意图抱有疑虑。但三大国的君主似乎都不想一直打下去,尤其黑桃国国王阿尔弗雷德·琼斯——
“哥哥,喝些茶吧。”罗莎捧着茶壶茶杯来了。
“好,谢谢你。”坐在雕花椅子上的亚瑟微笑一下,又转头去看二十米开外在树荫里的国王父子俩。
阿尔弗雷德·琼斯弯着腰,站在儿子身后,手把手地教儿子拉弓射箭:“再抬高一点——对,差不多就是这个位置!来,我们把这一箭射出去吧!”
三秒之后,划破空气的剪命中了靶心。
“哇!乔治,你好厉害!”阿尔弗雷德大声说。
乔治笑得小脸都红了。
“乔治,这次你自己射一次好不好?父王就在这里看着——”
“王储殿下很聪明。”罗莎轻声说,“无论是骑马射箭还是读书写字,以及艺术——他都学得很快,每位教师都夸奖他。”
“是啊。”亚瑟眸中阳光流转,“他会是一位好国王,无论在战争还是和平时期。”
“哥哥,”罗莎低下头看着兄长的面庞,“国王陛下现在是为了乔治殿下而想要让/大/陆/恢复和/平吗?”
“是吧。”亚瑟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原本这就是阿尔弗雷德主动发动这场战争的原因。说起来还真是自私呢。”
“亚瑟!”国王突然举起手臂朝妻子挥了挥,大喊着,“你能过来一下吗!乔治想看你用魔法射箭!”
“啊啊,真是的。”王后无奈地耸耸肩,但马上就站了起来。他快步走到丈夫和儿子身边,动作敏捷地接过弓箭摆好位置,朝儿子眨了眨眼:“乔治,看好了哦——”
伴随着“嗖”的一声,带着魔法的箭飞速射出,卷起了肉眼可见的气流变化,而后分毫不差地命中了靶心——整个靶瞬间碎了。
“哇——”乔治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母后和父王一样厉害!”
“那当然,我怎么会在魔法上输给他?”亚瑟有些得意地说。但当他蹲下来扶住儿子的双臂时,神情立刻就柔和了:“乔治,你喜欢学骑马射箭吗?”
“喜欢!”乔治脱口而出,“等我都学会了,我就可以保护父王和母后,还有这个国家啦!”
亚瑟欣慰地轻轻抚摸儿子的小脸:“真是个好孩子。”
国王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在城堡四楼听不见国王一家三口究竟在说些什么,但能看见他们的每个动作。
王耀从敞开的窗口默默退开。他最后低头看了一眼手里已经拆开的信封,而后便让信封在手中燃烧了起来。
当他收到这封来自伊万·布拉金斯基的信时,立刻就发觉信略有些重量和厚度。当他拆开信封之后,发现自己此前寄给梅花国国王的信连带信封被原封不动地塞在里面,一并寄了回来。
看来他还是多此一举了。他根本不用劝伊万。
果然,伊万在回信上只写了很短的话:“我不会看你手写的信,但是你的这封信让我下定决心去黑桃国。所有话都当面说。”
那就……当面说吧。
二十多年了,确实有很多事情,必须要当面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