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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克+ABO设定超长篇[Disillusionment]主线第三部正文今日开始连载，百度米英吧同步更新。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再次提示：整篇文章设定下的“父亲”和“母亲”都与性别无关，仅表示亲缘关系。

CHAPTER NINETY

STAGE ONE

    炎炎夏日，黑桃国王宫上上下下所有人却都必须在接下来这几天里穿戴最隆重的服饰。尽管国王和王后已经给了恩典允许他们“少穿一些”，但那并不会使正式服饰的厚度减少多少。

    第一骑士王耀临出房门之前最后一次检查了那个可能只有他还在意的封闭小空间，因为算算日子又到每月检查一次的时候了。那团连他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的东西消减速度过于缓慢了——也许他得想个办法，毕竟将来可能不止阿尔弗雷德·琼斯一个人会出现这种情况。

    当然，他真心诚意地希望不会再有下一个试图掌握那个魔法的人。

    他对着落地镜做最后的仪容整理时，耳畔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说了一句“请进”，听到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却半天没听到人说话。他疑惑地转过头去，下一秒便惊呼起来：

    “王子殿下！”

    一手扶着厚重门板的金发小男孩闻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蓝色的眼眸比出生时颜色略深了些，更加像他的父亲了；头顶的呆毛随着年龄的增长也竖立得越发神采奕奕。

    “王子殿下，这个时候您怎么会独自一人来我这里？”王耀连忙大步迎上去。

    年幼的乔治·琼斯看着第一骑士来到自己面前俯下身，笑得很快乐：“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哦，罗莎姨母在走廊上等着。”

    “好吧，殿下。”王耀在小王子面前蹲了下来，“您现在应该和您的父母一起在城堡前面等候了不是吗？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父王也还在房间里呢……”小男孩眨眨眼，“父王前几天出去视察，太阳好大，父王可能中暑了……母后说王耀先生的茶可以让父王不那么难受，所以我就过来找您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殿下真是一个好孩子。”王耀站了起来，“殿下，您稍等一下，我拿上茶和您一起去见国王陛下，好吗？”

    “嗯！”乔治点头。

    王耀带足了茶叶，最后理了理衣服，推开门出来时看到罗莎已经牵着小王子的手在等他了。

    “早上好，斯图亚特夫人。”王耀颔首致意。

    “早上好，王耀先生。”罗莎微笑着回敬，但她牵着王子的那只手仿佛不经意间收紧了一些，“不好意思，请快一些吧，红心国和方块国的车队马上就要到了，二位陛下都很着急。”

    王耀应了一声，跟在少妇和小王子身后走向国王的房间。第一骑士始终与走在前面的两个人保持着不多不少的距离，他知道国王夫夫如今非常在意这样的细节。

 

    天气晴朗到未免有些过于炎热。在场等候的贵族夫人们纷纷撑起了小阳伞，以不快的频率扇着精致的小扇子——这当然没有多大的实际作用，但鉴于国王和王后在场，他们不能疯狂扇扇子。

    阿尔弗雷德·琼斯最怕这么热的天气了，但他还是把伞给了身旁的妻子，而王后则把伞的大部分阴影都给了紧靠在他身旁的小王子。乔治·琼斯热得小脸微微发红，但他不愿意到城堡里去等，而是一直满含期待地望着城堡前的主道。

    远远望去，王宫的正大门终于开了。

    “哦！他们来了。”阿尔弗雷德高兴地说。

    长长的马车车队顺着王宫主道向主城堡缓缓靠近，为首的骑士在骏马上高举着红心国王室的旗帜。稍后一些又可见方块国王室的旗帜在热风中飘扬。

    “两路人居然在城外碰巧遇上了，真是刚好。”阿尔弗雷德转向妻子和儿子，“亚瑟，乔治，我们走到最前面去吧？”

    车队里最豪华的两辆马车先后在铺着红毯的城堡石阶下停下了。

    红心国国王夫夫先从马车上下来了。乔治·琼斯兴奋地盯着他们——和他们的孩子。

    路德维希·贝什米特抱着一个穿着深褐色裙子、看上去大约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她的发色与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王后几乎完全一致，一侧扎着半麻花辫，瞳色也与她的母亲相仿。她似乎比同龄人瘦小一些，但看上去还算健康。

    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一见到黑桃国国王夫夫就仿佛欣喜得要掉下泪来，但他终究是嘴角扬起的幅度更大一些。

    “爱丽丝，你能下来站一会儿吗？”路德维希在黑桃国国王一家面前停下，先问抱着的小女孩。

    红心国小公主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抓住了父亲的肩膀。

    “啊……抱歉。”路德维希无奈地对邻国国王夫夫说，“爱丽丝不肯听话，我如果不抱着她的话她刚才连马车都不愿意下——”

    “路德，让我来抱爱丽丝吧？”费里西安诺在一旁说。

    “她最近几天好像又重了些，还是我来抱吧。”路德维希摇摇头。

    “阿尔弗雷德陛下，亚瑟，对不起……”费里西安诺难为情地说。

    “没关系。”亚瑟立刻说，“爱丽丝公主或许是因为长途劳顿所以有些累了吧，脸蛋都红扑扑的。”

    “乔治王子的脸也红扑扑的~”费里西安诺俯下身看着黑桃国小王子，“我们有将近四年没见面了吧，乔治？你都长这么大了啊……还记得我和路德吗？”上次他和丈夫到黑桃国王宫已经是皇历1746年秋天的事情了。

    “我记得您，费里西安诺王后陛下……”乔治小声说。

    “真是太可爱了！”费里西安诺高兴地说。

    “而且很聪明，记忆力这么好。”路德维希补充道。

    “谢谢你们的夸奖。”乔治仰起小脸。

    “哇！乔治，你真是太棒了。”费里西安诺由衷地说。

    被路德维希抱着的小公主发出了略带不适的声音，亚瑟连忙说：“爱丽丝公主还这么小，千万别中暑了。不如你们三位先到城堡里面稍等一下？我们在这里简短迎接一下伊扎特王子，马上就进去。”

    “母后，我可以陪爱丽丝一起进去吗？”乔治眨着蓝色的大眼睛问。

    “现在还不行，乔治。”亚瑟安抚道，“你也看到了，伊扎特王子在等着呢。你待会儿就能和伊扎特王子以及爱丽丝公主玩了，听话。”

    “嗯……”小王子嗓音稚嫩。

    “非常抱歉。”路德维希和费里西安诺再三向黑桃国国王一家道歉。阿尔弗雷德点头表示万分理解，亚瑟则做了个“请”的手势。

    伊扎特·波诺弗瓦走上前来。今年年底他就要满9岁了，如今身材瘦高，与同龄人相比有比较明显的身高优势。从神态举止上看，他也比幼年时自然大方了许多，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很高兴见到你们，阿尔弗雷德国王陛下，亚瑟王后陛下。”伊扎特先向黑桃国国王鞠躬行礼，而后弯下腰轻吻了王后的手背。

    “在你成为方块国王储之后，这还是我和王后第一次见到你呢。”阿尔弗雷德说，“感谢你来参加乔治的王储授封典礼。”

    “这是我的荣幸。”伊扎特谨慎地说。

    “伊扎特哥哥……”乔治想要去拉邻国王子的手，亚瑟轻轻拍了拍儿子金色的小脑袋：

    “乔治，不能这么叫，你该称呼他‘伊扎特王子殿下’才对——”

    “啊，没有关系，王后陛下。”伊扎特笑起来，这一笑使他看上去更像他父亲了，“请不要在意这个。乔治，你叫我什么都可以哦。”

    “真的吗！”乔治很惊喜。

    “当然啦。”伊扎特温和地说。

    “父王，母后——”乔治毕竟年幼，室外又热，实在是呆不住了，“我可以和伊扎特哥哥一起进去找爱丽丝了吗？”

    “去吧！”阿尔弗雷德把手一挥同意了，亚瑟只得叮嘱两句：

    “小心些，别摔倒了。”

    “走喽！”乔治牵起伊扎特的手，兴奋地顺着石阶跑上去了。看到罗莎也跟了上去，亚瑟便放心了。

    而后黑桃国国王夫夫转向刚才一直站在伊扎特身后两米开外的人。

    “国王陛下，王后陛下。”青年走上前行礼时，头顶长长的呆毛一颤一颤。

    阿尔弗雷德一把抱住表兄，用力地、紧紧地抱住。

    “马修，”国王低声说，“好久不见，你辛苦了。欢迎回家。”

 

STAGE TWO

    金碧辉煌的王宫礼堂内，气氛庄严。

    在国王拿起王储王冠时，王后也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王冠被轻轻放在跪在他们面前的小男孩的头顶上。

    “乔治·琼斯，”年轻的国王再度开口时掷地有声，“从此刻起，你就是黑桃国的王储。希望你健康成长，在各方面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将来继承王位，带领这个国家变得更加强大富足。”

    “谨遵您的命令，父王陛下。”男孩回答的声音十分稚气，却异常坚定。

    亚瑟看着自己唯一的孩子站起来之后转身面向礼堂内的人群，忽然觉得心头一热。他们终于做到了……

    王耀站在高台之下，看着年轻的国王夫夫和年幼的王储接受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欢呼。待会儿他们还要乘坐马车在皇城内巡游一圈，接受市民的致敬。

    但发出这些欢呼的人之中，有多少是真的对新王储心服口服的呢？

    国王夫夫花了四年多才终于在两个月前让贵族会议通过了修改后的新王位继承法，如果不是因为国王和王后态度相当强硬，而且过去五年内他们的确没有再诞育任何后代的话，这个过程可能会花上更长的时间。

    经过王位继承法修改的过程，国王阿尔弗雷德·琼斯手中的权力也增强了。玛格丽特公主全力支持王位继承法的修改，作为对她的奖赏，国王在上个月月初授予了她的丈夫公爵爵位，将黑桃国靠近方块国的边境地区斯拉沙真正划为了新公爵的封地，玛格丽特公主也因此拥有了公爵夫人的新身份。斯拉沙公爵的权力远大于侯爵时期，考虑到他和妻子对国王的绝对支持，这无形中又壮大了国王的势力。

    封了新王储，又封了新公爵，眼下马上又要将新公爵和公主的儿子马修·威廉姆斯封为子爵——王耀看着向人群挥手的年轻国王，不由眯起了双眼。

    第一骑士已经失去了对/军/政/尤其是纯/军/事/事务的大半控制。现任的/军/政/大臣和两位副/军/政/大臣都由国王亲自提拔任命，第一骑士名义上真的已经只能命令骑士了。

    他有能力反抗，但是他不能，因为他不想/全/国/大/乱。

 

    晚宴过后，黑桃国王宫举行了盛大的舞会。因为今天不仅是新王储册立的日子，也是新王储的5岁生日。

    “阿尔弗雷德不喜欢太过盛大的舞会，他觉得太浮夸。”亚瑟对费里西安诺说，“但是这次他自己说，为了乔治，一定要办一场盛大的舞会。”

    “你们真的很疼爱乔治呢！”费里西安诺高兴地说，“乔治也很聪明可爱！”

    亚瑟笑了一声作为回应——他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而后两位王后便各自搭上了各自丈夫的手，在宾客们的掌声中步入宴会厅中央。

    因为室内人多闷热，又是大夏天，所以两位王后都没有穿繁琐的裙装。但两位国王和两位王后的风衣都颇为考究，布料上乘，纹饰华美，轻轻旋转也能划出优美弧度。围观的所有宾客都对着起舞的两对国王夫夫啧啧称奇。

    亚瑟眼角余光看到伊扎特·波诺弗瓦正左手牵着乔治·琼斯、右手牵着爱丽丝·贝什米特站在宾客第一排。红心国公主看上去比昨天刚到时开心一些了。三个孩子都一脸仰慕地看着跳舞的两对国王夫夫。

    真好啊，孩子们天真的笑容……

    “嘿，亚瑟，看着我。”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把他的目光拉了回来，“别分心呀，当心踩到脚。”

    “我就算分心了也不会踩到你，但我认为时至今日你即使认真跳也还会踩到我。”亚瑟瞪了丈夫一眼，不过此后他就不再用眼角余光四处观察了。

    眼前的人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人，是他最心爱的人。不过他不会老实说出来的。

 

    “怎么样，这里晚上还算凉爽吧？”黑桃国王后将茶杯放到面前的圆形小茶几上，“白天真是太热了。”

    黑桃国和红心国两国王后一起坐在王宫三楼的大阳台上。在此处依然能清楚地听见一楼宴会厅的音乐声，舞会离结束还早。两国王后本不该离开宴会厅，但费里西安诺在人多的空间呆久了有些胸闷头晕，亚瑟便领他上了三楼，让他透透气。

    “嗯，晚上凉爽多啦，也有风吹来。”费里西安诺笑着说，“谢谢你带我上来~”

    “没关系，你不用这么客气。”亚瑟回答。

    “这不是客气啦！我真的感谢你。”费里西安诺眨了眨眼，“因为我和爱丽丝现在这样的健康状况，你们总是得额外考虑麻烦的事情……”

    “不麻烦。”亚瑟立刻说，“而且爱丽丝很可爱，是位漂亮的小公主。”

    费里西安诺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低头继续喝茶。

    “……但你当初真是吓了我一跳。”亚瑟声音一沉，“我记得基尔伯特匆匆赶回红心国去，再给我寄信时才告诉我爱丽丝已经出生一个月了，而你和爱丽丝的情况都非常危急。爱丽丝显然提前出生了一个多月……费里西安诺，我简直不敢细想你究竟怎么了。在那之后的四个月时间里，我寄给你的所有信件都有去无回。后来你回信说你没发生什么事，可是如果你真的没什么事的话，又为什么完全出不了远门呢？我们都快四年没见了。”

    有那么十几秒，费里西安诺一个字都没说。亚瑟借着烛光看着他微妙的脸色，逐渐开始担心他是不是生气了：“对不起，费里西安诺——”

    “亚瑟。”费里西安诺缓缓地说，“我很抱歉，让许多人担心了。现在我自己回想起来，也后怕得不行……但我真的只是因为早产一个多月所以实在太虚弱了，病了好久好久……对不起。我不适合当母亲，也不适合当王后——”

    “停，费里西安诺。”亚瑟打断了他，“别的不说，单看这两天你照顾爱丽丝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温柔乐观的母亲。我们总是觉得给孩子的爱还不够多——所以我和阿尔弗雷德想尽一切办法要让乔治成为王储。爱丽丝身体不好肯定不全是你的错——”

    “亚瑟，我真的羡慕你和阿尔弗雷德。”费里西安诺显得失落而又无奈，“你们感情特别好，乔治健康聪明，你和阿尔弗雷德都可以亲自教乔治学习魔法。黑桃国/越来越强大，对梅花国/的作战也——”

    “别想了，费里西安诺，别想了。”亚瑟觉得自己真的是不会劝人，“高兴一点吧，明天就是爱丽丝的生日了。难得乔治和爱丽丝生日就是前后两天，也难得你们一家在黑桃国给爱丽丝过生日，我们一定会让你们高高兴兴度过一天的。”

    “……嗯。”费里西安诺只是点了一下头，眼神依旧没有回位。

 

    一楼宴会厅的音乐声似乎又大了起来。新一轮舞乐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