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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调现在的情况真的让我心里拔凉拔凉的……

第二部正文大概还有4w字完结,现在在考虑第二部本子里番外应该放啥



CHAPTER EIGHTY-FOUR

STAGE ONE

    皇历1745年9月1日早晨。

    正值夏末,红心国皇城波密特的晨间温度比较舒适宜人。

 

    罗维诺·瓦尔加斯绕着弟弟转了两圈:“行了,没任何问题。”

    “何止是没任何问题啊,简直完美!”安东尼奥·卡里埃多笑着说。

    以扑克大陆的传统审美来说,这条婚纱作为王后的婚服显得拖尾有点儿短——或者可以说几乎没有。但简单的裙摆使得新娘其人看上去格外年轻有活力,大胆露出手臂肌肤的设计使这条婚纱在视觉效果上给人一种清爽感。而素净的白色搭配上裙摆上环绕一圈的红玫瑰又显示出这场婚礼的神圣感,令人肃然起敬。

    亲手设计了自己婚纱的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听到赞扬之后笑得眉眼都弯了:“谢谢你们,哥哥,安东哥哥~”

    安东尼奥捧来洁白的头纱:“来来来,现在该戴上这个长长的头纱啦——”

    “可以让我来做吗?”他们身后响起一个带着笑意的中年男声。

    “啊!瓦尔加斯伯爵,父亲!”安东尼奥高兴地说,“这步骤由伯爵来做再合适不过了,快请吧!”

    “父亲……”费里西安诺侧过头看着父亲接过头纱之后来到了他面前。

    瓦尔加斯伯爵将头纱轻轻覆盖到幼子头上,遮住了年轻的面庞,然后用两三枚隐形发卡固定住。

    “你最近一定天天都和国王陛下黏在一起吧?”伯爵低声打趣道。

    准王后摇摇头:“没有。最近一个月路德似乎特别忙,除了工作以外也在忙别的事情,还总是偷偷摸摸的,不过我想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那肯定是好事。别多想,别紧张。”伯爵轻声安抚,“你今天看上去特别美,我的好孩子。等你从礼堂出来,我们就该改口称呼你为王后陛下了呢。”

    “别这样啊,父亲。”费里西安诺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

    那么,这是真的了。今天他就真的要结婚了。

    今天他就真的要成为红心国的王后了。

 

    上午十点多,黑桃国王室的马车抵达红心国王宫礼堂。

    阿尔弗雷德·琼斯走下马车之后来到车夫旁边,压低声音说:“你听他们的安排便是,等我们的消息,千万别到处跑。”

    “行啦,我知道。”车夫戴着的帽子藏住了他大半的头发,但还是有不少银色发丝从其下露出。虽然现在气温还挺高,但他的面罩遮去了半张脸。

    “回头见。”阿尔弗雷德转身去牵妻子的手了。

    车夫转头看着热闹的礼堂,就那么凝视了好一会儿。

    黑桃国国王和王后一进礼堂正厅,厅内所有人就纷纷向他们行礼。

    红心国国王路德维希·贝什米特亲自迎了上来:“欢迎二位。”

    “原来严肃的你也会露出像现在这样幸福满足的微笑呀?”阿尔弗雷德打趣道。

    “看得出来你真的很高兴,路德维希陛下。”亚瑟说,“预祝今天的婚礼一切顺利。”

    “谢谢你们。”路德维希诚挚地说,“你们今天没带乔治王子来是吗?费里西安诺一直盼着见他一面。”

    “乔治还太小了,可能经不起舟车劳顿。”阿尔弗雷德无奈地说,“以后一定有机会见上一面的。”

    “也是。”路德维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么,快请进去就坐吧——”

    “方块国弗朗西斯国王、诺拉王后及伊扎特王子到!”

    路德维希、阿尔弗雷德和亚瑟立刻转身望向外面刚停下的马车。

    弗朗西斯和诺拉各签了伊扎特·波诺弗瓦的一只小手,三人并行走进了礼堂。

    “初次见面,诺拉王后。”路德维希立刻说。

    非常年轻的方块国王后提起裙摆:“您好,路德维希国王陛下。”

    弗朗西斯脸色虽然不阴沉,但实在谈不上高兴。他只是朝红心国国王和黑桃国国王夫夫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亚瑟蹲了下来:“你就是伊扎特吗?终于见到你啦。”

    小男孩往父母身后缩了缩。

    “啊……是个很腼腆的孩子呢。”亚瑟笑了一下,“以后我们或许会慢慢熟悉的吧。”他站了起来。

    “以前比这严重多了,人稍微多一点的地方他都不敢露面。”弗朗西斯耸耸肩,“自从马修教导他以后,他就没有以前那么怕生了。”

    “弗朗西斯,马修还好吗?”阿尔弗雷德低声问。

    “他很好,你们放心吧。”弗朗西斯虽然这么回答,看上去却不乐意多说。

    “弗朗西斯,你明白这是什么场合吗?”亚瑟神情严肃,“你知道带伊扎特来这里意味着什么吗?”

    “不劳你费心,我很清醒。”弗朗西斯挑眉,“他现在是诺拉的养子,是方块国王子,将来还会是方块国王储,来这种场合没有任何问题。诺拉,”他看向身旁的年轻女子,“我们去座位那边吧?”

    “好。”诺拉谨慎地再次行礼,“失陪了。”

    三人一脸复杂地看着一家三口往礼堂里走去。

    “弗朗西斯的性格变了太多了。”路德维希叹了一口气,“这是新婚不久该有的模样吗?出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亚瑟摇摇头,“或许只有时间能解决问题了。”

 

 

    上午十一点,由瓦尔加斯伯爵扶着的准王后出现在了礼堂门口。

    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微微低着头,拿着捧花的手有些颤抖。他深呼吸了两次,还是觉得自己没能稳住情绪。

    “费里,”他的父亲在一旁轻声说,“费里,国王陛下在凝视着你呢。今天你这么好看,可不能一直低着头呀。”

    费里西安诺深吸一口气:“父亲,我们走吧?”

    他终于顺着红毯往前走了,步伐越来越稳,身体不再颤抖,头也逐渐抬了起来。他直视前方,即使隔着一层纱,他也能感受到路德维希·贝什米特的目光钉在他身上,带着炙热而真诚的温度。

    不到三年之前,他曾在这里亲眼见证了路德维希与他人的婚礼。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的恋情彻底终结了。

    今天的一切都如同梦境一般。

    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在红毯上走得郑重而坚定,因为步速不快,他从礼堂门口走到神像面前颇花了些时间,但这给了他足够时间来快速回顾他与路德维希一路走来的过程。

    终于到了。

    “国王陛下。”瓦尔加斯伯爵低声说着,一边将幼子的手缓缓交到了国王手里。

    自己竟然曾经两度将两位不同的新娘的手交给同一位红心国国王呢……伯爵内心暗暗感慨。

    “谢谢您,瓦尔加斯伯爵。”路德维希握紧了费里西安诺的手,向忠心耿耿的伯爵点头致谢。

    伯爵深鞠一躬,悄然退下了。

    意料之内的,路德维希国王的父母都没有出现在这场婚礼的现场。典礼的节奏将由国王本人控制。

    虽然费里西安诺早就对此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此刻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忐忑。他低下头,仔细看着国王今日的服饰。对方的手心带着滚烫的温度,这令他更加不敢抬头与对方直接对视了。

    “费里。”路德维希出声唤他,嗓音温柔,“我们开始吧?”

    “嗯。”费里西安诺应了一声,任凭国王扶着他的手,二人一齐在高大的红心国国家之神的神像面前缓缓跪下。

    “红心国的国家守护之神——汉斯大帝在上。我,路德维希·贝什米特,现任红心国国王,请您在此见证……”

    路德维希·贝什米特沉稳的声音令他身侧的青年安下心来。他静静地听着国王念完誓词,而后轮到了他。

    他深吸一口气,念出已经背了不下一百遍的誓词:“我,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即将成为红心国王后。我在此发誓,效忠汉斯大帝,效忠王室和我的夫君,效忠我的/国/家/与子/民。”

    路德维希轻轻掀起了妻子的面纱,而后站了起来。他伸出双手,将盖在台面摆放的王冠上的白纱缓缓揭开——

    费里西安诺依然低着头,看不见那后冠的模样。但礼堂内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惊呼,他感到有些惊讶,忍不住抬起了头。

    他顿时愣住了。路德维希手中捧着的并非红心国代代相传的后冠,而是一顶精美至极的全新宝物。这顶王冠是一个完整的环形冠,底料是黄金,其上镶嵌了一整圈的红宝石。红色与金色交相辉映,惊艳得令人窒息。

    “我花了好几个月时间才做好它。”路德维希微笑起来,“宝石太难磨了,我不得不每天都磨一点儿。”

    “所以最近一个多月你经常瞒着我躲起来,是因为婚礼将近在赶工……”费里西安诺感到眼眶湿润了。

    “嗯。”路德维希温和地说,“接受它吧,费里。它将证明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王后。”

    费里西安诺再次低下头。几秒之后,全新的后冠轻轻落在了他的头顶。

    路德维希俯下身扶起了新婚妻子。泪水在王后眼中不停打转,他几乎用尽了自己的自制力才没有当场哭起来。

    高台之下的红心国臣属纷纷站直行礼:

    “天佑国王陛下!天佑王后陛下!天佑红心国!”

    国王和王后握紧彼此的手,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

 

STAGE TWO

    “在这个时候留在这里打扰你们,真是太过意不去了。”黑桃国王后一见到费里西安诺就投去了满含歉意的目光。

    “亚瑟,你跟我客气什么呀!”费里西安诺笑着走过来一把拉住邻国王后的双手,“路德和我的确没有打算马上去度蜜月,你和阿尔弗雷德陛下愿意在这里多留几天,我们可是非常高兴呐!”

    “费里说得对,你们大可以在这里住更长的时间——不过考虑到你们也是国王和王后,这大概是不可能的吧。”路德维希走到妻子身后,“所以这两天你们就在这里放松享受一下吧。”

    “怎么说呢——”亚瑟斟酌了一下词句,“我们之所以在婚宴之后留下来,是因为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与你们二位商议。”他将目光投向自己的丈夫,示意丈夫赶紧说两句。

    “啊,没错!”阿尔弗雷德·琼斯大声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们只能与你们俩谈。”

    “咦?”费里西安诺不解地眨眨眼。

    还是路德维希先反应过来:“那我们到我的书房去谈吧,就我们四个。”

    “啊,不好意思。”亚瑟忽然说,“我刚刚想起来我落了一份要送给你们的小礼物在马车上,真是太糟了。我去告诉罗莎,让她去找车夫看一下。”

    “好,没有问题。”路德维希点了点头。

 

    “什么,刺杀?!”费里西安诺吓得手里的杯子都掉了下来,幸而其中的咖啡已经所剩无几。他的脸色一片煞白。

    “你小心一点儿。”路德维希·贝什米特掏出手帕替他擦了擦,自己的脸色却也十分阴沉。

    “对不起……”费里西安诺小声嘀咕道。

    “你们说的是真的吗?”路德维希眉头紧锁,“阿尔弗雷德在亚萨特视察时遭遇了刺杀,而且受了严重的魔法创伤?”

    坐在对面的黑桃国国王夫夫严肃地点了点头。

    “可是——按照你们刚才的说法,这样的视察却刚好遇到那户人家,太小概率了吧?”费里西安诺依旧脸色苍白。

    “我在任何一家久留都会被袭击——会遭遇刺杀,但不一定会被魔法所伤,仅此而已。”阿尔弗雷德低声说,“有两个村子几乎全村都被梅花国/策/反/了,人人都想杀我。”

    “两个村子?全部?”新任红心国王后差点儿惊叫起来。

    “阿尔弗雷德,这其中肯定有你的过失。”路德维希思考了几秒之后说,“别的不谈,这样的策/反/肯定需要一段时间,可是你却毫无察觉,这就是严重过失。”

    “我明白。”阿尔弗雷德将自己的杯子放到茶几上,“可是,布拉金斯基实在太过分了。”

    “阿尔弗雷德陛下,你没有把两个村子的住户都杀光吧?”费里西安诺焦急地问。

    “我绝对不能那么做,尽管他们的罪或许应该得到很重的惩罚。”阿尔弗雷德眼神坚定,“可是如果我血腥重罚,可能就正中布拉金斯基下怀了。他/策/反/我的/国/民/刺杀我是计划的第一步;即使这步没成功,他仍可以赌我会对/国/民/施以重罚,从而导致亚萨特居民对我的杀心更重。”

    “虽然我个人认为你做得不错,但你的宽容不一定会完全起作用。”路德维希冷静地说。

    “总得尝试一下。”阿尔弗雷德耸耸肩,“国/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被宽恕,但我绝对不能容忍布拉金斯基。这次不能再等他先出手了,我要先于他对梅花国宣战。”

    听到这话,费里西安诺差点儿又把自己的杯子弄掉了;路德维希刚刚才舒展开一些的眉头立刻又拧了起来。

    “路德维希,费里西安诺,加入我们吧。”阿尔弗雷德完全换了谈正事的严肃语气,“让红心国加入反对梅花国的联盟吧。站到我们这边来,成为黑桃国、方块国和梅花国最大/反/对/派/的伙伴。”

    “梅花国/反/对/派?你说乌克森谢纳公爵他们吗?”路德维希吃惊地问,“你们已经和他们确认合作关系了?”

    “是。”亚瑟替丈夫回答了这一句。

    “可是,即使这样——”路德维希低头沉思,“即使我们的确曾经被梅花国突袭过,而且造成了严重伤亡,可是——”

    “路德维希,我带了一个人来,你务必见见他再做决定。”阿尔弗雷德打断了对方的话。

    “嗯?”路德维希一脸狐疑。

    三秒之后,书房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青年被面罩遮去了半张脸,但那头银发和那双红色的眼眸却因此更加显眼了——

 

    路德维希和费里西安诺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几乎踉跄着要跌倒。

    “——你、你是谁?”路德维希眯起眼,“你是谁!”

    “不会吧……”费里西安诺双手捂住嘴,双眼瞪得滚圆。

    刚刚出现的银发青年带上了门,而后又转过身来直视着震惊不已的红心国国王夫夫。

    “你……”路德维希终于迈开了脚步——老天啊,他震惊得肢体都不听使唤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向站在门口的人,自觉自成为王储之后自己在人面前从未如此失态过,但现在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这个人,这个人难道真的是——

    “你……”路德维希在来人面前猛地刹住脚步。他们之间只间隔了半米,抬手就可以轻易碰到对方。

    路德维希感到自己的心在狂跳。他近乎疯狂地上下扫视着面前的人——错不了,这头银发和这双红色的眼睛,还有这种感觉,这是——

    “哥、哥哥……”他终于问出口,“是你吗?”

 

    基尔伯特·贝什米特抬起手摘下了面罩。面罩落地的瞬间,他的手就扶上了红心国国王的双臂。

    “路德,新婚快乐。”他说,同时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随后也向愣在沙发旁的红心国王后投去高兴的目光,“费里,也祝你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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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里西安诺婚纱及后冠原型,图源tb,侵删,文中婚纱描写有较大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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