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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凯特王妃诞下小王子,UK王室再添一人!

在这次的正文之前说一个文里的设定,ABO性别是一出生就可以确定的,至于通过什么来确定的……有些问题不能想太细【喂!】



CHAPTER EIGHTY-TWO

STAGE ONE

    意识浮浮沉沉,身体的痛楚却越发清晰。

    亚瑟不知道他已经在自己的床上躺多久了。窗帘都拉着,但此刻即使隔着窗帘也能感受到灼热的阳光,或许已经下午两三点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躺下的?上午九点多?

    有两位医生在外间候着。亚瑟知道王耀并不在这里,第一骑士眼下最应该做的是救治伤情不明的国王。尽管对于王耀的知情不报感到有些愤慨,但在医术方面,放眼整个皇城,亚瑟也只能相信王耀。

    上午王耀临走前告诉王后,虽然早产事发突然,但有些步骤还是必须经历——真正的分娩不可能立刻开始,亚瑟还得阵痛上至少几个小时。王耀要求罗莎和两位医生寸步不离地守着王后,一有新情况就向他汇报。

    太阳开始向西偏移时,一个出乎亚瑟意料的人出现了——露易丝·柯克兰竟然来了。

    “露易丝?”亚瑟惊讶地想要坐起来,但痛楚让他皱紧眉头又躺了下去。

    “第一骑士派人给斯科特和我送了消息。”露易丝快步走到床边俯下身,“太突然了,吓了我们一跳,我都没来得及听完话就跑来了——才九个月就要生了吗?”

    “没办法。”亚瑟苦笑一下,“他迫不及待要跑出来了……露易丝,你身体没问题吗?丽莎才出生两个多星期,你这样进宫……真的可以吗?”

    “不用担心,我恢复得很好,丽莎也非常健康,而且不怎么哭闹。”柯克兰少夫人露出微笑。

    “这样啊——嘶!”亚瑟突然疼得倒抽了一口气,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了许多。他紧紧闭上了眼。

    “亚瑟,怎么了?”露易丝连忙握住王后的手。

    “突然……特别痛,唔……”亚瑟咬着牙低声说。

    “看来差不多到时候了。罗莎,快去告诉第一骑士一声,好吗?”露易丝示意罗莎赶快去,而后又将身子弯得更低,语气温和,“亚瑟,相信我,会没事的。”

    亚瑟收紧手指,用力回握住了长嫂的手。

 

    “他有些失血过多。”王耀终于结束了对国王长达两小时的魔法治疗。他终于放下了双臂,在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同时用力甩了甩手臂——他又连续举着双臂施用魔法将近半个小时了。

    “他现在的昏迷主要是因为失血量大——或许也因为受了比较大的精神刺激。”王耀转向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黑发少年,“王后陛下可能会责罚你。”

    少年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恩师:“您对我也很失望吧?”

    “谈不上失望,或许有点儿失落吧。如果你能解决所有问题,我当然会非常高兴。”第一骑士用右手拍了拍徒弟的肩膀,“只是面对布拉金斯基,没几个人能在突发状况下有完全胜算,即使是我也不能。你已经处理得不错了。比起国王已经可控的伤势,眼下更重要的是——”他微微眯起眼睛,“你应该有些头绪了吧?关于这么小概率就刚好遇上那户人家的调查。”

    王嘉龙抬起了头:“国王陛下回来的一路上都没有清醒过多长时间,所以我还没有向他汇报。”

    王耀的视线飘向了窗外:“……多少人?整个村?”

    “恐怕不止那个数,而是至少有两个村,完完整整的。”

    王耀沉痛地闭上了眼。

    “……国王陛下醒来之后,未经我同意,不许将幕后情况透露一个字给他。”沉默了几秒之后,他才低声说道。

    “是。不过您看起来已经有一些想法了?”王嘉龙盯着他的脸。

    第一骑士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也许有些人,不得不死吧……走吧,我们快到王后陛下那儿去。”他突然转换了话题,也确实紧急。

    少年没有再说话,跟在第一骑士身后离开了这个房间。

 

    痛,剧痛。

    下腹仿佛有只尖利的钩子扣住了血肉骨头,用力地往下拉扯。他觉得全身都痛,从头到脚都在颤抖。一开始他尚且能忍住眼泪,但喘息声中终于还是带上了哭腔,也不知是疼痛造成的生理泪水还是心里感到委屈。

    亚瑟一手用各种姿势抓着床单或枕头,另一手紧紧抓着长嫂的手。尽管剧痛使他意识模糊,他仍迷迷糊糊地对露易丝感到抱歉,因为他可能马上就会把她的手抓出青紫来。

    “亚瑟,痛就喊出来好吗?别把嘴唇咬破呀。”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的露易丝看上去比罗莎·柯克兰冷静多了,对王后说话的语气一直很柔和,“尽量集中精力,会尽快过去的。”

    “虽然你这么说,可是我……我现在……”亚瑟说话喘个不停,“很抱歉,现在要我集中精力,我……”

    他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第一骑士大人。”

    王耀很快走近了:“辛苦了,柯克兰夫人,罗莎。”他看了一眼床上汗如雨下的王后,“王后陛下情况如何?”

    “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除了您也知道的,他早产了差不多三个星期。”露易丝站直了身体,“该痛的一定得痛。”

    “您说得对,夫人。”王耀神色平静。他看向王后的眼睛:“王后陛下,好消息,国王陛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他还在昏睡,不能现在来陪您。”

    “啊,这真是太好了。”露易丝说,“亚瑟,你听到了吗?国王陛下已经没事了,所以你也会没事的。”

    亚瑟有些费力地睁大眼睛:“没事了吗……”

    “亚瑟,加油呀!你会想要先看到宝宝的吧?”露易丝眨了眨眼,“来,再努力努力,好吗?”她重新弯下腰握住了王后颤抖的手。

    亚瑟听到王耀走远的同时对罗莎说了一句“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来”,回过神又对上露易丝闪着温和光芒的双眼。他咬了咬牙——

    宝宝,一起加油吧——

 

    真的好痛苦啊……即使知道痛楚是为了迎接新生命的到来,也不能将这仿佛要撕裂身体一般的疼痛减轻半分。

    有那么一段时间,不知持续了多久——亚瑟感到整个房间都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了。除了身体的疼痛仍然清晰之外,他一时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躺在床上这一事实。他眼前幻化出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在这时暗时明的虚空中,他忽然听见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亚瑟,你还好吗?”

    他一时更加恍惚了:“母亲?是母亲吗……”

    “是我呀,亚瑟,亲爱的——”人形逐渐显现,但也没有变得足够清晰,只是那一头长长的金发和那双紫色的眼眸在虚空之中异常引人注目。

    “母亲……”亚瑟呜咽起来,“母亲……”

    “亚瑟,我一直都在你和罗莎身边哦。”伊芙琳娜·斯万斯达特的面容看上去仍是去世那年无比年轻、精致的模样,唇角的笑意使她看上去美丽如同少女,“你现在一定很痛苦吧?可怜的孩子。”

    “母亲,这样的痛苦……您当年是如何,在那样的境况下……生下我和罗莎的啊……”被抛开、被嫌弃——想起自己和妹妹的出身,亚瑟整颗心都绞紧了。

    “马上就好了,亚瑟,很快就会过去的……”少妇的声音忽然就飘远了,身影也迅速模糊,“我会守在你和罗莎身边的……”

    “母亲!”亚瑟几近尖叫起来,“母亲,请等等!”

    空灵美妙的女声最后一次响起在光线渐暗的虚空中:“亚瑟,记住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哇——”

    新生儿的啼哭声仿佛在瞬间响彻了整座黑桃国王宫。

    王后的眼泪顷刻间就大团大团滚落了下来。他一下子彻底脱力般地瘫在了床上,紧紧闭上眼大口喘息。

    终于……

    王耀第一时间将新生儿抱起检查。孩子的哭声听上去不是特别响亮,或许与早产有关,但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健康。

    “是王子还是公主……”亚瑟虚弱地轻声问道。

    露易丝小心翼翼地将孩子从第一骑士手中抱过,凑到王后身旁弯下腰:“是小王子,男性Beta,很健康!”

    “王子啊……”亚瑟在这一天之中第一次露出了真切的微笑。

    露易丝将仍然在哭的婴儿轻轻放在王后身侧。亚瑟转过头去,看着那粉红色的小小一团,感到疲惫的心逐渐温暖了起来。

    “乔治……”他轻声说,“乔治,欢迎你……”

    而后倦意铺天盖地袭来,迅速将他的意识彻底拖入了黑暗之中。

 

    黑桃国王宫灯火通明,人们奔走相告:

    “王子殿下诞生啦!王子殿下诞生啦!!”

 

STAGE TWO

    阳光有些晃眼。

    这是亚瑟睁开眼之后的第一感受。他的视线缓缓扫过四周,很快明白阳光刺眼不是因为窗帘没有拉,而是午后的阳光实在太过强烈。

    他睡了这么久吗……孩子呢?

    他的妹妹恰在此时推开门进来了。罗莎·柯克兰走近之后立刻发现哥哥已经醒了,她顿时有些热泪盈眶:

    “哥哥,你醒了!”

    “天哪,你不会真的哭出来吧?”亚瑟感到有些好笑,“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

    “你真的很累。”罗莎揉了揉眼睛。

    “乔治呢?”亚瑟最关心孩子。

    罗莎微笑起来:“哥哥,你果然和国王陛下商量好名字了是不是?王子殿下刚刚哭了,担心打扰到你,所以露易丝把他抱出去哄了,就在外间呢。我去请她抱进来?”

    “嗯。”露易丝刚出生的女儿也还那么小,不能麻烦她一直留在王宫里。亚瑟一边这么想着目送妹妹走出去,一边用了些力气,慢慢地自己坐了起来。

    太好了,乔治没有受到早产的太大影响,自己看起来也能很快恢复。现在的问题就是,阿尔弗雷德……

 

 

    或许大部分母亲都是一样的,无论如何都看不够自己的孩子。

    之后的两天多时间里,亚瑟仍旧无法下床。王耀要求他务必卧床休息,别说政务了,连宫廷里任何事情都不让他考虑。在王耀再三保证国王没有大碍之后,王后同意在国王醒来之前不去探望。这样一来,王后多数时间都花在了看孩子的脸上。他每隔一个小时就要亲自抱上婴儿一段时间,怎么端详似乎都看不够。

    乔治·琼斯出生时带着极少的头发,那颜色一时不好判断是更像父亲还是母亲。但当他睁开圆溜溜的小眼睛时,亚瑟就认定父亲对这孩子的影响更大了——那双天空蓝的眼睛与阿尔弗雷德·琼斯完全一样。

    啊啊,真是不公平啊,王室蓝眼睛的基因有时候还真强大。而且这孩子整张脸似乎都长得更像父亲一些——来探视的玛格丽特公主如是说,认为乔治王子长得简直与阿尔弗雷德刚出生时一模一样。

    乔治出生之后几乎整日整日地睡,这会儿难得醒了,蓝色眼睛干净如同没有杂质的宝石。亚瑟用指尖碰了碰儿子的小手,婴儿脸上似乎有了一丝笑意,亚瑟也笑起来,心思却飞向了其他方面。

    这几天王宫上下都弥漫着喜庆欢乐的气氛,这毕竟是现任国王的第一个孩子。但乔治是一个Beta。虽然按照黑桃国王位继承法,Beta也有王位继承权,但所有人都会希望王储是Alpha。日后乔治可能会遇上很多麻烦……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亚瑟的思绪。他抬头望去——能在这里飞奔的人,可不只有他这几天一直挂念着的国王嘛。

    “亚瑟!”阿尔弗雷德并没有真的跑起来,看来受伤对他还是有影响,但他走得很快。他脸色有些苍白但十分兴奋,大步扑到了床边,激动地看看妻子又看看妻子怀抱里的儿子。

    亚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哼,你这么大动静,当心吓到乔治。”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阿尔弗雷德连忙将声音压低了一些。他在床沿坐下,探头看着刚出生的儿子:“他好小呀!蓝眼睛,真像我。嘿亚瑟,你看,我一来他就盯着我看呢!”

    “那是因为你看起来非常傻。”王后损了丈夫一句,“乔治,你看,这个笨蛋就是你的父王——”

    “亚瑟,让我抱一抱乔治吧?”在兴头上的阿尔弗雷德直接无视了妻子对自己的嘲讽。

    小心地抱着那小小的一团,近距离接触之下,阿尔弗雷德不由连呼吸都放轻放缓了。小乔治看起来格外乖巧,见到陌生人也不哭闹。

    “他真是个小天使。”国王轻声说,“我听王耀说,皇城的居民这两天都跟过狂欢节似的,几乎不间断地在为乔治的出生举行庆典呢。”

    “希望大家都能真正喜欢他。”亚瑟伸出右手,虚搭在儿子的襁褓上。

    阿尔弗雷德一手覆住妻子搭上来的手:“……亚瑟,你辛苦了。我很抱歉,在那么重要的时刻,我却没法陪在你身边——”

    “你要是真的对我感到愧疚,以后就该保护好、照顾好自己。”亚瑟异常坦率地说,“在那么难受的时候还要担心你才是最让我痛苦的事情。”

    “不会了,再也不会这样了。”阿尔弗雷德马上说,“以后我一定会让你和乔治都安心。”

    二人都低下头,专注地看了儿子一会儿。一时间无人说话。

    “……你现在怎么样了?”亚瑟依然低着头,声音极轻,“说实话,我有点儿被吓到了。”

    “我现在没事啦,只是情绪太激动的话胸口会有一点儿痛——”

    “那你刚才还那么急急忙忙地进来。”王后瞪了丈夫一眼,“那么,究竟出了什么事?”

    国王眸子里的光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一手抱紧儿子,另一手抚上了妻子的脸。

    “是很可怕、很复杂的事情。”国王低声说,“王耀和王嘉龙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可是他们查出来的信息越多,事情就越难解决。或许……”他自嘲一般地轻笑一声,“或许从小到大,我都把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上的人们想得太美好了吧。我很庆幸你不会面对那些事情,亚瑟。”

    亚瑟皱眉:“解决方法会让你很为难吗?”

    阿尔弗雷德摇摇头:“不。我大概只是缺少承担责任的勇气而已,但是我会尽量做到的。我得让黑桃国和扑克大陆变得纯净安宁才行,为了你和乔治……”

    亚瑟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阿尔弗雷德,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现在只希望乔治和你都能在我身边,就……”

    “啊,我明白。”阿尔弗雷德倾身而上,同时将妻子和儿子抱在了怀里。

 

    一个小时之前。

    王耀抬眼时,琥珀色的眸子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情。

     “最严重的后果,或者说最严重的惩罚,”第一骑士嗓音漠然,“当然是杀光所有参与这个计划的人,也就是杀光两个村的村民,一个都不留。”

    “王耀!”阿尔弗雷德差点儿从床上弹起来,“你怎么敢这么说!你怎么敢——”

    “如果这次您死了,您还会同情那些村民吗?!您还会犹豫吗?!”王耀厉声质问道,神情却还是一片漠然。

    阿尔弗雷德一时语塞:“我——”

    “醒醒吧,”王耀眯起双眼,“善良并不能使您的/国/家/稳定,阿尔弗雷德国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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