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感觉难写，要码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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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EIGHTY

STAGE ONE

    轻柔地抱着熟睡的新生儿，哼着摇篮曲，露易丝·柯克兰脸上带着幸福而满足的笑意。

    卧室的门轻轻地开了。

    柯克兰家的少夫人抬头望去：“斯科特，是哪位客人来了呀？——啊！”

    斯科特·柯克兰走进门之后让到了一边，让身后的黑桃国王后和他们的妹妹进来。王后一看到坐在床上靠着床头的嫂子，立刻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天呐，王后陛下。”露易丝赶忙坐直了些，“您怎么会亲自来了？您都怀孕八个月了，实在是不方便走动呀——”

    “我原本昨天就想来，可是昨天是阿尔弗雷德的生日，我实在走不开。露易丝，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罗莎将椅子挪来，亚瑟小心地在椅子上慢慢坐下，“一想到昨天我们正在庆祝阿尔弗雷德生日的时候你正在受苦，我心里就过意不去。”

    “王后陛下，您别开我的玩笑了，这有什么可过意不去的？”露易丝笑着说，“您愿意陪国王陛下过生日，他肯定非常高兴。”

    “他都多大了，过个生日还疯成那个模样。”亚瑟说着却笑了起来，“哎，不说他了。我听说你这回虽然也是顺产，却比头胎花了更长时间？”

    “是啊。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完全不难受了。”露易丝低头看了看自己刚诞生一天的孩子，“不过，她大概憋坏了吧？”

    “虽然是女孩，但是块头似乎不比劳尔小啊？”亚瑟也看着那孩子，“女性Alpha，这是扑克大陆上人数最少的性别。露易丝，你们真幸运啊。”

    “斯科特和我都没想到会是女性Alpha，大吃一惊呢。”露易丝看孩子的眼神充满怜爱。

    “我——倒是挺希望我这回怀的是女性Alpha。”亚瑟小声说。

    “……宫廷里给你压力，要求你这回生Alpha是吗？无论男女。”露易丝眨了眨眼睛。

    “……他们的嘴无论如何都闭不上。”亚瑟不笑了，“总不能以此惩罚他们吧。”

    露易丝单手抱紧刚出生的女儿，伸出另一只手，探过身子牵住了王后的手：“这无可避免。亚瑟，你得习惯，得学会在某些时候左耳进右耳出当做没听见。而且我相信，无论这一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性别，你都会非常爱他的。”

    “当然。”亚瑟立刻说，“我绝不会让我的任何一个孩子因为性别而受到宫廷议论。”

    露易丝微笑起来，拍了拍他的手背：“亚瑟，祝你和国王陛下好运。”

    “谢谢你，露易丝。”亚瑟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思索了一番才又开口，“露易丝，你和斯科特想不想见子爵一面？”

    露易丝眨了眨眼，似乎有点儿惊讶王后会提出这个问题。斯科特将话头接了过去：

    “劳尔又到外祖父外祖母那儿住了，我们打算过完夏天再把他接回来。等过了这个夏天，我们应该就适应了。你就别费心思去接我父母回来了。”

    “但是这毕竟是他们的孙女。”亚瑟微微皱眉。

    “我们今天就会写信告知他们的。”露易丝说，“他们受罚搬离皇城，让他们偷偷回来会消耗你大量精力，完全不必了。”

    亚瑟再次露出了笑容，但着实笑得不自然：“谢谢你们的理解，斯科特，露易丝。”

 

 

    那之后，时间很快地过去了四天。

    “王嘉龙抵达亚萨特了？”伊万·布拉金斯基亲自将没有用过的新蜡烛插上烛台，完全没有回头看自己的第一骑士一眼。

    “是，还带着少量物资。”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回答，尽量不在话语里掺杂什么感情。

    梅花国国王冷笑一声：“那当然，王嘉龙是王耀一手调教出来的得意门生，他的魔法足够让他在快速行进的同时多带一点东西。”

    “……接下来该怎么做，国王陛下？按照之前的计划吗？”

    国王终于转过头来看骑士了，脸上带着疑似嘲讽的微笑：“罗德里赫，你的脑子最近是不是越来越锈了？虽然我的命令早在半个月前就下了，但你不至于忘记吧？我什么时候重复过命令？”

    “……遵命，陛下。”罗德里赫抿了抿嘴唇，“那么就依照您之前的命令，怂恿亚萨特居民/举行/示/威/甚至/暴/动，从而使黑桃国宫廷感到慌乱——”

    “你这不情愿甚至有点儿同情黑桃国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伊万似乎看穿了骑士的想法，“我就是要让他们慌乱呀……”

    “我明白您的意思，陛下。”罗德里赫站得笔直。

    “去吧。”伊万低声下令。

    “遵命，国王陛下。”罗德里赫鞠躬之后就要离开，却又被国王叫住了。骑士转过身，看到国王脸上挂着有些扭曲的笑容：

    “罗德里赫，我劝你不要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对王后是，对/国/家/也是……”

 

STAGE TWO

    “亚萨特发生了小规模/骚/乱？！”亚瑟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随即一手捂住肚子发出了“嘶——”的一声。

    “亚瑟！”阿尔弗雷德连忙过去扶住他，“亚瑟，你还好吗？”

    “王后陛下，请您冷静，当心身体。”前来汇报的王耀说。

    “你要是真的顾及王后的身体就不该来这里汇报！”阿尔弗雷德瞪着他。

    “属下说过了，事态紧急，所以一收到第十骑士的来信就直接赶过来了。”王耀回答。

    “你连对策都没想，就直接冲过来也不对吧！”国王还在吼。

    “行了，阿尔弗雷德。”亚瑟深呼吸两下之后平静了下来，“你让王耀把话说完。”

    王耀内心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冷静淡定，他觉得总有一天他会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国王气得心脏病发作。他清了清嗓子：“国王陛下，您怎么知道我没有想好对策？”

    “那你说，你的对策是什么？”阿尔弗雷德一边扶着妻子重新在沙发上坐下，一边没好气地说。

    “请国王陛下亲自去亚萨特一趟。”

    “什么？！”阿尔弗雷德几乎要跳起来了，蓝色的眼睛瞪得滚圆，“王耀，你是故意在气我吗？！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想让我离开皇城！”

    “国王陛下，”王耀镇定地说，“就算这回您信任我，认为派我去亚萨特能暂时镇住场，但后续您还是必须亲自去一趟。而在这段时间里，谁都无法保证亚萨特的情况究竟会往哪个方向发展。亚萨特不同于其他地区，它有丢失的危险，如果被梅花国趁机插足就糟了。”

    阿尔弗雷德看看身旁脸色阴沉的妻子：“可是，亚瑟——”

    “阿尔弗雷德国王陛下，您首先是黑桃国的君主，而后才是王后陛下的丈夫。”王耀打断了他，“如果您速度够快，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王后陛下的预产期明明在下个月，您实在不必现在就如此紧张。”

    阿尔弗雷德踌躇着，不知究竟该选择什么。十几秒之后他感到左手被人牵住了——亚瑟正抬头望着他。

    “去吧，阿尔弗雷德。”王后的眼神有些落寞，但还是努力笑了一下，“你也听到王耀说的利害关系了。”

    “但是——”

    “亚萨特的地位有多微妙，你从小听到大，肯定比我更清楚。”亚瑟低声说，“没关系，你放心吧，我能有什么事？何况有王耀在王宫里。”

    阿尔弗雷德牵着妻子的手在沙发旁单膝跪了下来：“亚瑟，真的没问题吗？”

    亚瑟最后瞥了他一眼，迅速移开了视线：“速去速回。”

    阿尔弗雷德将脸颊贴上妻子的手背，没再说话。

    亚瑟闭了闭眼。他早该明白，他的丈夫是国家的君主，早就彻底属于/国/家了。私人感情在国家面前太过微不足道，他还能说什么做什么呢？

    这次分开，必定要你在日后加倍偿还，阿尔弗雷德。

 

 

    五天之后，黑桃国与梅花国交界城镇亚萨特附近。

    阿尔弗雷德·琼斯觉得自己随时都会被阳光晃晕，于是又往马车里阳光照射不到的那一侧挪了挪。

    连续大暴雨之后就立刻变成连续高温天气，真的太让人不舒服了。农田的情况也实在不好。

    此次国王外出的马车车队依旧很长，不过大部分马车上装载的都是粮食和其他物资。在距离亚萨特很近的一个小镇，由于那里受灾情况就已经很严重了，阿尔弗雷德就在计划之外地停了下来，分发/物资、安抚/灾/民。

    但实际情况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是灾情方面，而是/民/众/的反应。不知为何，亚萨特附近几个小镇和村庄的居民对国王的到来都没有什么积极的表示。多数人领了物资就匆匆离开，少数人尚且会道谢，却再没有更多表示了，每个人的神情都或是嫌恶或是恐惧。

    怎么会这样？阿尔弗雷德从小到大几乎从未受过这般冷言冷语，每次他走出王宫，所到之处都是一片欢呼。

 

    离亚萨特还剩下五千米时，阿尔弗雷德就发现王嘉龙来迎接他了。

    黑发少年动作干脆地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国王所在的马车前单膝跪下行礼：“国王陛下。”

    “你怎么出城迎接了？我不是说过我会直接进城找你吗，你应该很忙吧，离开真的没问题吗？”阿尔弗雷德狐疑地问。

    “我必须亲自前来护卫您。”少年抬头看他，眼神竟有几分犀利，“陛下，亚萨特现在并不安全。”

    阿尔弗雷德挑眉：“不安全？”

    “您看到就会明白了。”王嘉龙站起身，“我知道您这次带的护卫不多，为了显示/亲/民，这是必要的。但正因如此，请您在亚萨特期间千万不要在不安全的情况下随意行动。现在请允许我护卫您进城。”

    这下阿尔弗雷德真正感觉大事不妙了。车队再次开始前进，他忽然感到，王耀强烈要求他亲自来一趟或许是正确的。

 

STAGE THREE

    “免礼吧，第一骑士。”从里间走出来的黑桃国王后看了单膝跪地的骑士一眼，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王耀起身，但没有立刻接着说话。

    “给弗朗西斯·波诺弗瓦的新婚贺礼已经送出去了吧？”王后问。

    “是，王后陛下，车队已经在路上了，一定会在婚礼前送达方块国王宫，请您放心。”王耀回答。

    亚瑟轻轻摇了摇头：“对于这场婚礼，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心。就算其他方面都没有问题，我也还是担心马修……”

    王耀微微低下头，没有说话。

    “国王的情况呢？”亚瑟换了话题，语气还是有点儿惆怅。

    “国王陛下三天前已经抵达亚萨特，第十骑士回报一切顺利安好。”王耀平静地说。

    “……王耀，你以后在我面前还是称他为嘉龙吧，听着别扭。”亚瑟低声说，“毕竟还是一个少年，第十骑士这个称呼显得太不真实了。”

    “但据属下所知，是王后陛下您向国王陛下提议封嘉龙为骑士的。”王耀微微一笑，“嘉龙和我都非常感激您和国王陛下。”

    “有能力的人就该在他应该得到的位置上。”亚瑟幽幽地说，“不过，这的确有些不真实。想想我进宫那一天，嘉龙到我家接我……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情。可如今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了，有些人不在了，他也已经是骑士了。”

    “世界永远都在变化，王后陛下。”王耀眸中闪着微光。

    “……好了，你去忙吧，我还没用早餐呢。”亚瑟小幅度挥挥手，“如果有阿尔弗雷德和方块国的新消息，立刻来告诉我。”

    “遵命，王后陛下。”

 

    今天的亚萨特依旧艳阳高照。

    “国王陛下，您这是干什么呀？”戴维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君主——阿尔弗雷德·琼斯穿着一身十分随意的打扮，正参与今天要发放的物资的摆放。上午十点的阳光已经令人难以睁开眼睛，年轻的黑桃国国王热得将袖子都挽了起来，但还是在疯狂出汗。

    戴维震惊不已，不明白在自己因为中暑而多躺了三四个小时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

    “劳驾，让一下。”

    “第十骑士，连你也？！”戴维侧过身，看到王嘉龙也抱着一大摞东西，华贵的骑士服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第十骑士，你不阻止国王陛下就算了，还陪他一起——”

    “阻止？”王嘉龙扬了扬眉毛，“我为什么要阻止？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有！”戴维简直要吼起来了，“第十骑士——嘉龙，你的礼仪都是第一骑士教的吧？王耀先生没有告诉过你，身为王室和为王室服务的骑士，无论身处何地都要保持良好、有尊严的形象吗？”

    “没想到你对这些这么在意呀？”嘉龙看上去有些想笑，“可是第一骑士也告诉我，要学会灵活变通，而且/民/众/对王室的尊敬并不全是来自王室华贵的装扮和巨大排场的。你前两天也看到了，这里的居民对国王陛下的到来甚至有很明显的抵触情绪。这种情况下，难道国王陛下还要一直窝在豪宅里吗？”

    “这——”戴维语塞了一下，“可是，一旦国王陛下与/民/众//零距离接触，那在这个不是皇城的地方，护卫就会变得非常麻烦——”

    “不是有你和我在吗？”少年瞥了国王的侍卫一眼，“好了，我要过去了——”

    “王嘉龙！快过来帮忙！”阿尔弗雷德从五十米开外吼了过来，“戴维！你也过来帮我！”

    嘉龙有些玩味地看向身旁的侍卫：“走吗？”

    “啧……”戴维觉得自己又头晕了起来，这下肯定不是因为中暑。

 

 

    “真好看呀，哥哥！”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兴奋地绕着兄长转了一圈，而后又看向一旁的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安东尼奥哥哥也很帅！”

    “多亏了你给我们设计了这么精致的礼服呀，费里。”安东尼奥眨眨眼。

    “你能这样说，我真的很高兴，安东尼奥哥哥。”费里西安诺笑得如同暖阳一般，“这次你和哥哥就先穿着去参加弗朗西斯哥哥的婚礼，如果发现有什么便的地方，还来得及在下一场婚礼……”他停顿了一下，“还来得及在下一场婚礼之前改一改。”

    “还要改啊？”罗维诺皱眉。

    “哎，罗维。”安东尼奥适时地拍了拍恋人的肩膀，“国王陛下和费里的婚礼当然准备得越细致越好，你就别嫌麻烦啦！国王陛下，你说是不是？”

    坐在沙发上的路德维希·贝什米特点了一下头：“嗯。我会给费里一场最完美的婚礼。”

    “唔……”费里西安诺低下头，大概是脸红了。

    安东尼奥看看国王又看看低着头的栗发青年，及时开口说：“时间不早了，我和罗维诺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就不打扰了。罗维，我们走吧？”

    罗维诺不知为何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被安东尼奥拉走了。

    “费里，过来坐一会儿好吗？”路德维希说。

    “嗯。”费里西安诺顺从地走过去在国王身旁坐下。

路德维希双手捧起恋人的脸，认真凝视着那双琥珀金的眼睛：“看到大家都开始准备我们结婚时要穿的礼服，我心里越发期待婚礼了。”

    “路德——”费里西安诺的脸更红了。

    “不用害羞，这是你的婚礼啊。”路德维希深沉地说，“你放心，那一天你一定会是红心国最好看的人。”

    “嗯。”费里西安诺似乎犹豫了几秒，而后慢慢抬起头，主动贴上了国王的唇。

    路德维希放在他腰上的手臂逐渐收紧，加深了这个吻。